5月19日一早，港股生物医药公司康宁杰瑞发布公告：自研产品PD-L1/CTLA-4双抗KN046在联合铂化疗治疗晚期不可切除或转移性鳞状非小细胞肺癌的Ⅲ期临床试验中，总生存期（OS）并未达到预期，未能完成揭盲。

消息似乎在前一天已经泄露：5月18日，康宁杰瑞港股股价大跌18.03%；5月19日，再度跌去14.23%。

(相关资料图)

KN046是康宁杰瑞的当家品种之一，康宁杰瑞在资本市场上有“双抗龙头企业”之称，靠的就是这一款KN046和另一款HER2双抗KN026。尽管这两款药物都还没有获批上市，但在市场的眼中，预期已经打满了。

健识局在中国药物临床试验登记与信息公示平台发现，KN046同时开展了10多项临床研究，瞄准的大多是肺癌、肝癌、乳腺癌等大癌肿。但至少有4个临床项目显示“主动终止”或者“主动暂停”，包括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晚期干细胞肺癌、胸腺癌等适应症。

虽然患者无进展生存期（PFS）这个指标达到预期，但因为OS不达标，这次KN046联合化疗治疗非小细胞肺癌的适应症又出现变故。这也许不能怪KN046疗效不好，而是这几年里相关药物开发进度很快，新药频出。相对来说，KN046就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了。

有业内人士向健识局分析：“这款药的推进太慢了。”

推进越慢，上市标准越高

5月19日，中国江苏网发表对康宁杰瑞创始人、董事长徐霆的一篇专访《见证“从零起步”到“一号产业”》，其中提到：2023年对于徐霆来说意义非凡，KN046晚期胰腺癌进行一线治疗；HER2双抗KN026进入乳腺癌和胃癌Ⅲ期临床；双抗抗体偶联药物产品JSKN003正在中国和澳大利亚推进临床试验……

从KN046布置的适应症来看，肺癌适应症是重中之重，但如今前景很暗淡，以至于提都不提。

KN046在非小细胞肺癌上的探索确实是状况频出。2022年年中，原本预期到了上市申报阶段的KN046被拦了下来，CDE表示，仅有无进展生存期（PFS）已经不够，KN046还需要补充OS数据。彼时，预计KN046的整体上市计划将延后近10个月。

相比于普通单抗来说，双特异性抗体的研发成功难度很大，抛开技术层面不谈，仅是获批的标准就在不断提高。K药上市的时候，主管部门主要考察的是从无到有的突破；但在经历一轮PD-1/PD-L1单抗的扎堆研发后，监管部门就逐渐要求新上市产品要能比已获批的同类产品有更大优势。

对于双特异性抗体的期待更高。上述专业人士强调：“双抗不仅需要降低单抗的副作用，还需要在单抗作用不了的领域发挥作用。”比如K药，对于PD-L1阴性患者就会较难获益；双抗便被寄予希望解决该问题。

康宁杰瑞希望用双抗KN046挑战热门治疗目标非小细胞肺癌，这意味着要竞争的对手很多，如果产品不快速上市，只能眼看着上市标准水涨船高。

2022年年中KN046遇到的就是这样的尴尬，原本PFS已经达到预期，但CDE突然提高了对PD-1这一类药物治疗肺癌的要求。康宁杰瑞披露，因为肺癌领域获批的PD-1较多，CDE要求KN046需要以金标准的OS来支持其上市申请。

PFS是疾病无进展生存期，OS代表患者从接受治疗到死亡的时间。要做出OS数据，无异于向外表示，试验数据还得继续收集更长时间。

康宁杰瑞不得不继续进行临床观察，以求得到OS数据。可是，临床时间拖得越久，上市变故的发生几率越大，竞争对手上市的品种也会越多。更何况，KN046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符合OS的要求。

“对于当下的肿瘤免疫疗法来说，获批上市一定要快。”上述业内人士对健识局表示。

一线治疗晚期胰腺癌？

KN046的上市进度又再拖延，令康宁杰瑞陷入估值困境。

一直以来，这家市值不过90亿港元的公司非常吸引市场目光，甚至被称为国内双抗龙头企业，主要原因之一便是KN046在胰腺癌中的探索。

了解胰腺癌的人会明白，这是一种难以控制的病种。由于早期诊断率低，加上复发率高，胰腺癌患者的被视为“癌中之王”。即便是已经拿下30多项适应症的K药，也还没能拿下胰腺癌。

基于双抗给人的想象力，KN046被视为种子选手。国内开发双特异性抗体成功的企业并不多，比较受人关注的就是康宁杰瑞和康方生物两家“康”字开头的公司。

2022年6月，康方生物的双特异性抗体卡度尼利单抗注射液在国内获批上市，用于治疗既往含铂化疗治疗失败的复发或转移性宫颈癌患者。2022年年底，这款药物实现出海，买方给的首付款5亿美元，总交易额最高达50亿美元。

卡度尼利单抗是PD-1/ CTLA-4双特异性抗体，KN046是PD-L1/ CTLA-4双抗，两款产品被视为国内双抗的典型代表。如果卡度尼利单抗能够大卖，那么有望攻克胰腺癌的KN046岂不是价值更高？

在上市策略上，卡度尼利单抗选择的是竞争不强的宫颈癌，在这一领域布局的只有K药等少数产品；但KN046选择的要么是肺癌肝癌，要么就是难办的胰腺癌，近几年政策变化频繁，市场竞争激烈，KN046没法把握住先机，实属正常。

做创新药，比的不仅仅是疗效，还要拼手速，乃至做选择的运气。

撰稿 | 烟酰胺

编辑｜江芸 贾亭

运营 | 曦辰

图源 | 视觉中国